我的拿手好戏——钓鱼
我与母亲、弟弟去姨娘家做客。院后稻田茫茫,绵延数里。稻田掩映间,有两面青石砌成的破旧矮墙,围着一个澄澈的水池,夏日,池中映着如琉璃般晶莹的碧空,姨夫说那里有鱼。
十月,池水已然有些浑浊,鲫鱼早已长成,在水中嬉戏玩耍,膀大腰圆,鲫鱼炖汤应是极鲜美的。养鱼的老汉很是大方,不介意我和弟弟、姨父前去钓鱼。我时常去钓鱼,从中也有一番品悟,日久便学会了钓鲫鱼——后来这成了我与众不同的“拿手好戏”。
我架起鱼竿,见水中隐隐约约有七八条暗黑的鱼影。我在靠近岸边的池水中洒下半把新鲜的小虾米,霎时,鱼儿欢聚,追逐、争夺、享用。几条机灵的咬了虾米,迅速游回了池中央。我十分无奈,等了约莫半个时辰。弟弟总在池边捉田间来的蟋蟀,我时而责备他吓跑了鱼儿,时而责备他将食指放在嘴边,要求他安静下来。半晌,有一尾鲫鱼从芦荡边探出了脑袋,可爱的圆眼晶莹透亮,鱼嘴一张一弛,似在低语。鱼尾微微摇摆,水面上泛起荡漾的涟漪,金黄的辉光照耀在鱼鳞上,很是美观。那尾鲫鱼愈游愈近,待它游近时,我屏息凝神,生怕它吃了虾米匆匆离去,但又笃定它定会上钩,我全神贯注盯着。那鲫鱼一口咬上了挂在鱼钩上的饵料,我正欲提起鱼竿,却发觉怎么也提不起。莫非是那鲫鱼有神功不成?提溜了几次不成,我恍然大悟,应是草木缠住了鱼线。就在这拉扯之间,鱼儿受了惊吓,吞下虾米,挣脱开了束缚,摇摆着灰黑的尾儿,掠过我架在碎石上的鱼竿,斜冲入芦荡中。我怎能放过这送到岸边的鲫鱼?一眼见那鱼就要成功“越狱”,我眼疾手快,顾不得鱼竿鱼线,抄起网兜,一把插入池中,急急朝鱼挥去,随后轻轻一挑。嘿!鱼儿稳稳落网,任凭它如何挣扎,也逃脱不得。我春风得意,弟弟摸着刚捕上来的鲫鱼拍掌称赞:“哥哥,你好厉害呀!”顺势探头和鱼靠近,囚困中的鲫鱼奋起反击,尾巴朝弟弟一打,他瞬间就脸带泥水,哭着跑了。我赶忙去安慰弟弟,将鲫鱼随手放进了水桶里。半晌,我才与弟弟、姨父重新回到了水池边,却发现嘴馋的鲫鱼已经饱餐一顿,将我们钓上来的小虾全吃完了。哈哈,所幸,鱼还在。
钓鱼,靠的是眼力,仔细观察,找准点位。钓鱼,也靠定力,稳坐泰山,等鱼上钩。钓鱼,更需要临场应变,翻新手段。我就有了这些本事,钓鱼,那是手到擒来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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